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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夢醒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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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地睜開眼睛,繪梨衣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地方,這裏是她來到鬼殺隊之後無一郎給她的臥室。

她眼中浮現出呆滯的色彩,靜靜地望著天花板。腦海裏回想著那一幕幕殘酷的場景,只感到十分的痛苦,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來。

無一郎的臉龐突然出現,他伸出手在繪梨衣視線上方晃了一下,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怎麽了?我剛才叫了你好幾次。”

靠近後他才清楚地看到繪梨衣現在的表情,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太好。

他不禁露出了擔憂的眼神。

——對啊,現在的無一郎還活著,忍也活著,大家都好好的。

要笑起來,笑起來,笑起來面對大家啊!

這裏是不一樣的世界,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。現在不應該因為自己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讓別人擔心,要堅強一點才可以啊。

雖然那樣想著,繪梨衣最終還是捂著臉哭了出來,她把自己整個人都蓋住,在被子裏縮成一團,發出抽泣的聲音。

“繪梨衣,”無一郎皺著眉頭,因為過於擔心,他伸手想把繪梨衣從被子裏扯出來,但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。

他語氣溫柔地說:“沒關系的繪梨衣,想哭就哭吧,我一直在這裏陪著你。”

但是在他說的這句話後,繪梨衣哭得反而更大聲。

“嗚……沒事的……”她說著這句話,但是可信度並不高。

在無一郎心中十分焦慮時,繪梨衣主動鉆出了被子,她的鼻子和眼眶紅彤彤的,哭的好不淒慘。

在她的臉上,無一郎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表情。

是做了什麽噩夢嗎?

無一郎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,然後把她攬在了懷裏。少年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,讓繪梨衣那顆不停顫抖的心安穩下來。

溫暖的——就像是那個時候葵枝媽媽抱住她的感覺。

想到死去的親人,她又忍不住湧出了許多淚水。

“我想起來爸爸媽媽、竹雄、茂、六太、炭治郎和禰豆子了。”

她說出了很多名字,無一郎能夠想象到竈門一家有那麽多人,按照繪梨衣、炭治郎和禰豆子那種同出一脈的溫柔,想必他們的過去是十分溫馨和諧的。

只可惜世事無常。

繪梨衣想起那些遺忘的事情,就如同他想起了哥哥,這時心中的憤怒與痛苦想必是一樣的吧。

在無一郎的安撫下,繪梨衣逐漸冷靜下來,“我還做了一個夢,不,那並不是單純的夢——”

她現在必須要做一件事,要把忍告訴她的所有情報都說出來。

“帶我去見主公吧,我要將這件事告訴給大家。”繪梨衣突然提出這個請求,她火紅的瞳孔中有著與往常不一樣的色彩,顯得堅定許多。

無一郎點點頭,有些不舍地松開了這個短暫的懷抱。

需要和主公說明的夢境,想必是極其重要的。

每到這個時候,無一郎便覺得有些無力。繪梨衣作為深受神明寵愛的巫女,總會遇上突發情況,很多都是他短時間內不能理解、也沒辦法解決的事情。

看著繪梨衣這個狀態,無一郎仍然有些擔心。但是現在能做的,也只能是陪著她去見主公大人了。

——

——

另一邊,甘露寺收到鎹鴉傳來的消息後趕緊沖回鬼殺隊,並且在路上碰到了一同前往的蛇柱。

“伊黑先生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“我……不太清楚。”

伊黑眼神閃躲,有些不敢直視甘露寺。總覺得回答不出她的問題有些丟臉。

“希望不是什麽糟糕的事情啊……”

等到了面見主公的地方後,甘露寺才發現繪梨衣也在,她待在那裏一動不動的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繪梨衣不像是平時該有的狀態。

甘露寺很擔心,但是跑過去詢問繪梨衣後,卻只得到‘等一下就知道了’的回答。在繪梨衣嚴肅的眼神下,甘露寺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
她心裏有些擔憂,不知道接下來繪梨衣會說些什麽,但是想必與之前所說的情報相比,這次也一樣很重要吧?

除了煉獄仍然躺在床上養傷,其他的柱都在此集合。

大家對突然召開的會議感到很疑惑,之後便因為繪梨衣的話而騷動起來——

“我通過夢境去到了另一個世界,那個世界裏我沒有來到鬼殺隊,所以是完全不一樣的故事。”繪梨衣掃視著其他人驚訝的表情,沈聲說:“我去到的時候鬼殺隊正在和無慘進行決戰。”

對於這些匪夷所思的話,大家因為之前的事情都知道繪梨衣的神奇,便相信了她的話。

能夠得知無慘的事情,還是這種直接和他對抗的情報,他們感到十分開心,甚至覺得離勝利又近了一步。

無一郎臉上卻沒有笑意,他繃著臉看向繪梨衣,果然發現了繪梨衣低落的神態。

她因為那個夢而哭泣,怎麽可能是好事呢?

甘露寺一直在註意繪梨衣,同樣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,因此感到心下不安。

“但是情況並不好。大家幾乎是被無慘壓著打,所以為了拖住無慘等待黎明,很多人都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,即便是活下來的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……鳴女將大家拖入無限城,其中……”

繪梨衣頓了頓,有些低沈地說:“蝴蝶忍與上弦二同歸於盡……”

其他人的反應各異,有不死川那般沈默的,也有甘露寺這種哭泣、小聲地說話的。

聽到了自己名字的蝴蝶忍輕輕嘆了一口氣,覆又笑著說:“反正我早就有那樣的決心了,不必為我感到傷心。”

——想必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也是這樣想的,只要能報仇……

繪梨衣神情覆雜,“在於上弦一對戰時,無一郎和一個叫……玄彌的人為了拖住他……在最後也死了。”

到了這個時候,無一郎總算明白了繪梨衣在害怕什麽,他露出了一個笑容,“那只是另一個世界的事,現在我還站在這裏啊。”

那聲音十分溫柔,他並沒有因為知道自己可能會死掉的消息而感到難過,反而還來安慰繪梨衣。

“我知道的,但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啊……不過,我很快就可以振作起來的,”繪梨衣也笑了起來,雖然眉眼間還有不少的憂愁,但是眼神並不勉強。

“在那之後呢?上弦一有沒有死掉!?”突然出聲的人是不死川,他仍然是那副暴躁的樣子,但這一次顯得更為可怕,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已經爆出青筋,整個人都緊繃起來。

是真的很憤怒。

“……死了,最後一擊是由你和巖柱動手的。”

繪梨衣當然記得不死川玄彌,自己經常在蝶屋附近出現,好幾次都碰到了他,因為他的長相和風柱很像,所以印象深刻。

……又是一對兄弟啊。

聽了繪梨衣的話,不死川實彌冷靜下來。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,他這個樣子反而顯得更可怕了。

“除此之外……其他的柱斷手斷腿的很多,反正傷的很嚴重……”繪梨衣說的十分模糊,卻也讓大家明白了戰況的慘烈,“不過這有個例外,炎柱在那個世界因為無限列車的事很早就死了,但是我們這邊活了下來。”

繪梨衣當然能夠明白為什麽。這個世界有提前學會日呼的炭治郎和更加強大的禰豆子,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。

“這個世界的煉獄先生還活著,那是不是說明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?”甘露寺忍不住笑了起來並且抹了抹臉上了淚珠,好像看到了希望。

其他人都很讚同她的說法。

“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對抗無慘的主力是哥哥……炭治郎,他那個時候已經擁有柱級的實力了。”

“是那個帶著鬼妹妹的少年?”宇髄天元想起了這號人物,倒是讚嘆地說:“他還蠻華麗的嘛。”

“能夠扛過那些壓力,實在是很了不起。”行冥點點頭。

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認同炭治郎了。

不管是他和禰豆子協助煉獄解決了無限列車事件,還是後來一同擊退上弦三,都證明了這對兄妹的正直與勇氣。

現在聽說另一個世界的炭治郎成為了頂梁柱般的存在,都感到很開心。

即便是一開始反對最強烈的不死川都勉強接受了他們。

主公大人更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。畢竟對於他來說,鬼殺隊的孩子們越強,與無慘戰鬥便越有利。

聽到他們對炭治郎的誇讚,繪梨衣的心情有些覆雜。

雖然在那位大人的幫助下治好了另一個世界的炭治郎,但是他曾經因為那些傷所承受的痛苦卻一點也不少。

繪梨衣第一眼看到他那幅慘烈的樣子時便已經感到心驚肉跳了。再後來無慘發動他那個可怕的血鬼術,使繪梨衣永遠也忘記不了內臟被震碎的痛苦。

然而炭治郎可是離無慘最近的人……即便已經躺在地上無法動彈,他仍然還想繼續戰鬥。如果不是繪梨衣搶先一步,他的日輪刀早已捅進自己的身體裏去阻止血鬼術對神經的破壞。

真是瘋子一般的想法。

被誇讚又怎麽樣?繪梨衣寧願炭治郎什麽也不做,也就不會受苦了。

不過這樣子才是……才是她那傻傻的哥哥。

繪梨衣無奈地笑了起來。

在這之後她便開始和其他人說起了另一個世界的蝴蝶忍告訴給她的、關於和童磨戰鬥的情報。

那是蝴蝶忍作為親歷者最真實的感受。

真實的有些殘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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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過渡章,聊聊天就好。

接下來就送童磨上路。

本章有個沒寫上的情節——關於主公大人的相關內容,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插不進正文裏去了(實在是懶得寫),就當之後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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